北镇交友网,皇太极为什么要出兵攻打朝鲜?
北镇交友网,皇太极为什么要出兵攻打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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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太极时期后金先后两次征伐朝鲜,下面我就两次征伐朝鲜进行回答:
朝鲜是中国的近邻,自古以来就结成了友好相处的关系。
朝鲜自从公元 14 世纪末建立李氏王朝以来,与明朝的关系十分密切。两国政治、经济、文化往来不断。由于朝鲜的战略地位重要,明和清都十分重视与朝鲜的关系。明万历年间,日本丰臣秀吉侵略朝鲜,明廷出兵协助朝鲜打败了日本的侵略,从此两国关系更加密切。努尔哈赤兴起后,明廷在发动的萨尔浒等战役中,曾征调朝鲜军队前来助战。
后金势力进人辽河以东地区后,当其势力向西发展时,朝鲜又成为后金的后顾之忧。控制或征服朝鲜,成为后金对明作战总战略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皇太极在战略上采取的是先征服蒙古,再征服朝鲜,最后用全力进攻明。
一、第一次征伐朝鲜天聪元年(1627年)正月,皇太极为了缓解进攻明廷时的后顾之忧,准备用武力来迫使朝鲜就范。他命大贝勒阿敏、贝勒济尔哈朗、阿济格 、多铎、岳托、硕托等统兵征朝鲜。临行前,皇太极对诸贝勒说:“朝鲜屡世获罪我国,理应声讨。然此行非专伐朝鲜,明毛文龙近彼海岛,倚恃披猖,纳我叛民,故整旅徂征, 若朝鲜可取,则并取之。”既“问罪"朝鲜,又征剿毛文龙。
此时,毛文龙率兵驻在朝鲜之皮岛。皮岛也称东江镇(今朝鲜湾之椵岛), 他大批招集流徙的辽民,“前后数十万口"。 朝鲜为了防御后金侵犯,积极支援毛文龙,如拨给辽东汉民土地耕种,并供给大量粮食,以解决军民的生计。
毛文龙在朝鲜的支持下,势力大增,对后金构成很大的威胁。明廷因此升毛文龙为东江镇总兵官,加都督衔。朝鲜国王李倧向毛文龙表示:“寡人与贵镇,事同一家,心肝相照,唇齿相须。”朝鲜与明廷关系之深可见一斑。随着毛文龙势力日益壮大,后金就更加归罪于朝鲜的支持,正如毛文龙所言:“奴酋之恨巨掣尾,每转恨于朝鲜之假地。”皇太极即位后,下决心解决多年的后顾之忧。
天聪元年(1627年)正月十三日,阿敏等率大军渡鸭绿江,直逼朝鲜边城义州城下。这天夜里,阿敏派济尔哈朗率军进攻毛文龙驻守的铁山,由于毛文龙移驻皮岛,未能捉住,而将铁山守将毛有俊、刘文举等杀后金军入朝轻取义州,说明朝鲜防御力量薄弱,足以取胜。而毛文龙避居皮岛,隔海相望,未备水师,无法进攻。因此,阿敏将主攻目标转向朝鲜。
于是留大臣8人、兵8000人驻守义州十日,阿敏率大军与济尔哈朗等会合,继续东进,并致书朝鲜国。书云:“汝国有四条罪责:天可汗宾天,不即送使致吊;宣川之役,一不杀戮,不即送使致谢;文龙,我之大仇,而容接内地,给饷护恤;辽民,我之赤子,而招亡纳叛,一不送还。吾甚恨之。”十八日,后金军攻取朝鲜郭山城,招降临盘、宣川、定川等城。
于是,阿敏率大军继续深入,渡江抵安州城下,并于二十一日黎明开始攻安州城。朝鲜军队孤立无援,安州城陷落。安州牧使金浚、兵使南以兴等将领引火药自焚。后金军的损失也很大,在安州休整4天。
二十五日,大军起行,第二天进抵平壤。平壤城内守兵不满万人,后金兵尚未到,其将官如“鸟惊鱼骇,望风先溃”。因此,如入无人之境,唾手而得平壤。当天,后金兵渡过大同江,于二十七日驻军中和地方。
同一天,朝鲜国王李倧离开汉城,逃往江华岛。并命已归降后金的姜弘立之子姜畴、朴兰英之子朴露持朝鲜国王李倧国书,至后金营中投书议和。可是阿敏对议和不感兴趣。二月一日,后金兵占黄州后,阿敏才向朝鲜方面“遣差胁和,要以三事:一曰割地,二曰捉给文龙,三日借兵一万,助伐南朝”。二月七日,后金兵至平山驻营。八日,朝鲜使臣进昌臣到平山营中拜见阿敏说:“吾王闻贝勒至,特遣我来,凡有所言,我身任之。今我国自愿认罪,贵国必欲如何定议,请驻兵于此。”阿敏听了此话,仍不满足,还要向汉城进兵。
岳托、济尔哈朗等坚决不同意进兵汉城,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只有召开八旗大臣会议解决。会上七旗大臣都同意与朝鲜议和,阿敏在众贝勒、大臣的压力下,只好接受诸将领的意见。
三月初三日,阿敏派总兵刘兴祚、巴克什库尔缠为代表,乘船到江华岛,与朝鲜国王李倧及其大臣举行会盟。后金国在“盟誓”中,要求朝鲜国王李倧承担的议和条件是:
自盟之后,朝鲜国王李倧应进满洲国皇帝礼物,若违背不进,或不以待明国使臣之礼,待满洲国使臣;仍与满洲结怨,修筑城池,操练兵马;或满洲俘获编入户口之人,逃回朝鲜容留,不行遣还;或违王所言:与其远交明国,勿宁近交满洲之语、当告诸天地征伐之,天地谴责朝鲜国王,殃及其身!
这个誓言,即所谓“平壤之盟”。盟誓完全按后金习俗,即“刑白马、乌牛,焚香,设酒肉骨血土,各一器”。双方代表焚香,宣读誓词。誓毕,将誓词烧掉,器皿里的祭品埋入土里。盟誓之后,库尔缠率20人先回沈阳向皇太极报捷。而阿敏却违反纪律,命令八旗将士分路掠夺 3 日,获大批人畜财物,退出境外。
后金此次用兵朝鲜的军事目的,主要是企图以武力迫使朝鲜切断与明廷的关系,使朝鲜在后金与明的交战中倾向后金,或采取中立的态度。朝鲜方面,在后金人侵之时,幻想明廷的援助,虽战败,但不愿屈服于后金。
同时,后金当时主要进攻目标是明廷,不可能倾全力于朝鲜,和议既成,就急速回师。所以后金此次进军朝鲜,并未达到预期的目的。“平壤之盟”的性质是一种“兄弟之盟”,事后朝鲜并没有认真履行议和条件。朝鲜仍然与明廷保持密切关系,而且积极备战,对后金要求遣还逃人一事,推托不办,对后金要求的 3000 石粮食,也打了折扣,“一千发卖市上,二千用以相遗”。
对于朝鲜与明断绝关系一事,朝鲜国王李倧公开向后金表示:“贵国既欲议和息兵,甚为美意,故孤亦喜而许之。但念敝邦之于明朝,君臣分义甚重,若贵国要我负明,则宁以国毙,断不敢从。” 天聪七年(1633 年),后金与朝鲜的矛盾日益尖锐。是年十一月,后金在致朝鲜国王李倧书中列举了朝鲜违约的十件大事。其中有朝鲜“助兵于明”,朝鲜民人“越境采参”,停止互市,新筑城防等。
二、清与朝鲜关系的持续恶化至天聪十年(1636 年),后金与朝鲜的关系最后破裂,是由于皇太极称帝,促使双方的矛盾急剧激化起来。是年二月,八和硕贝勒及外藩蒙古各部王公贝勒联名上书皇太极称帝,皇太极命内外诸贝勒“宜令朝鲜国上知之 "皇太极想借上尊号之机,采取外交手段,迫使朝鲜向后金称臣。于是皇太极借吊朝鲜王妃逝世之便,命户部承政英俄尔岱、马福塔等,率领包括蒙古王公在内的 170 余人的庞大代表团赴朝鲜,并带去以后金八和硕贝勒、十七固山大臣及蒙古十六部四十九贝勒的名义给朝鲜国王李倧的信。
信中说:“我等谨遵上谕,遣使相闻。王可即遣亲近子弟来此,共为陈奏。我等承天意,奉尊号,事已确定。推戴之诚,谅王素有同心也。” 二月十六日,英俄尔岱等人率使团渡过鸭绿江,到达朝鲜义州,向朝鲜义州府尹李浚说明此次来朝的意图。即因“我国既获大元,又得玉玺,西达(蒙古)诸王子愿上大号,欲与贵国议处”。义州府尹李浚立即将此事飞报朝鲜国王。
对拥戴皇太极上尊号一事,李朝一片哗然。反对派掌令洪翼汉说:“臣闻今者龙胡之来,即金汗称帝事也。臣堕地之初,只闻有大明天子耳……今乃服事胡虏,偷安仅存,纵延晷刻,其于祖宗何,其于天下何,其于后世何!”
朝鲜国王李倧进退两难,没有主见,只是根据多数廷臣的主张,决定不接见来使,不接受来书,不派人去后金“劝进”。
二十四日,后金使团一到汉城,就被监视起来,昼夜防守。馆学儒生其至提出“焚虏书,斩虏使,以明大义”。使团一出门,朝鲜百姓怒目而视,有些儿童拾起石块,争相投向使团成员,显然,朝鲜举国上下已掀起仇后金的浪潮。英俄尔岱大怒,率使团不辞而别。
朝鲜方面既不阻拦,也不欢送,只是派人追上使团,将朝鲜国王写给皇太极的信交使团带回。同时,朝鲜国王“又以书三封,谕其边臣固守边疆”。此谕旨被英俄尔岱截获,三月十日回到沈阳,一并交给皇太极。
朝鲜国王李倧得知后金使团气愤而归,又截获了他给边臣的谕旨,深感问题的严重性,于是采取两项应急措施:一是调兵遣将,积极备战。二是遣使道歉。
三月中旬,朝鲜国王命参议罗德宪、参判李廓等人到后金致歉,在给皇太极的书中解释说:“寡人有疾,不即相见,不料贵使发怒径去,殊未知其故也”,最后请求见谅。
四月十一日,皇太极举行盛大的登基典礼,从这时起,改国号为清,改元崇德。当时朝鲜使臣罗德宪、李廓也参加了上尊号大典,但是在群臣行三跪九叩大礼时,惟独他们二人不参拜,不行大礼。在旁边的八旗贝勒等“殴捽(李)廓等,衣冠尽破,虽或颠仆,终不曲腰,以示不屈之意”。皇太极也被朝鲜使臣的态度所激怒,气愤地说:朝鲜使臣如此无礼,“皆朝鲜国王有意构怨,欲朕先起衅端,戮其使臣,然后加朕以背弃盟誓之名,故令其如此耳”!
在朝鲜使臣罗德宪、李廓归国时,皇太极修书一封带给李倧。朝鲜使臣在离境不远的通远堡,便私拆信件,大为震惊,其书中写你我之国,责备詈骂,毫无兄弟相敬之意,视如奴隶,我国大(人)臣何忍观之,是自辱其君父也,虽万死犹有余辜”。所以决意将信留下,“伏乞谅查”。
朝鲜使臣回归不久,李倧派使臣送给皇太极一封信,皇太极拒绝收纳,说“你们国王既然不看朕的信,朕何必看你们国王的信呢”,原封不动将信退回。此前皇太极曾要求朝鲜国王“若自知悔罪,当送子弟为质”,也遭到朝鲜的拒绝。表明两国的关系已彻底破裂。 阜太极这才下决心“举大军以临尔境”,亲征朝鲜。
三、第二次征伐朝鲜皇太极为了征朝鲜,积极作出征前的准备。十一月十九日,他在笃恭殿召集诸贝勒、大臣,宣布将统大军亲征朝鲜,并且发布上谕说:
尔等简阅甲士,每牛录各选骑兵五十人,步兵十人,护军七人,共甲三十二副。昂邦章京石廷柱所统汉军,每甲士一人,箭十五枝,甲士二人备长枪一杆。二牛录备云梯一,挨牌一,穴城之斧、钻、锹、镢俱全。马匹各烙印系牌。一应器械,各书号记。携半月行粮,于二十九日来会。
二十五日,皇太极率诸王贝勒祭告太庙,并告征朝鲜之由。二十九日,皇太极又传谕朝鲜军民说“朕因是特起义兵,声罪致讨,原非欲加害尔等也,亦尔之君臣,贻祸于尔等耳。尔等但安居乐业,慎毋轻动,如妄自窜走,恐遇我兵见害,凡拒敌者必诛,奔逃者则俘之,倾心归顺者,秋毫无犯,更加恩养。谕尔有众,咸使闻知 。”
十二月初一日,奉召的蒙古各部率兵应约会于沈阳,加上八旗兵,号称 10 万。皇太极命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留守沈阳。和硕礼亲王代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和硕豫亲王多铎、多罗贝勒岳托,多罗贝勒豪格、多罗安平贝勒多铎等随皇太极出征。
二日,皇太极亲率大军往征朝鲜。行至沙河堡东冈,皇太极命多尔衮 、豪格分统左翼满洲三旗、蒙古三旗及外藩蒙古左翼兵,从宽甸路入长山口,以牵制朝鲜东北诸道的兵力。初三日,又派户部承政马福塔、前锋大臣苏萨等率兵 300 人,扮作商人,日夜兼程,作为前锋往围朝鲜都城。接着又派多铎等率领护军千人,增援马福塔等。
初九日,皇太极率大军到达镇江城老乡驻营。翌日,渡过鸭绿江 ,攻陷义州。接着,清军势如破竹,十二日攻占郭山,城内守军“惧我兵威,知不能敌”,“皆稽首请降”。十三日,下定州。并命多铎等选精骑,往攻皮岛、云从岛、大花岛、铁山一带,以切断明军对朝鲜的增援。
正当清军渡过鸭绿江,向朝鲜京城推进时,朝鲜境内陷入一片混乱。十二日,从义州府尹林庆业的状启得知:“贼兵弥漫,是夕贼兵,分路渡江,倍道亟进”。十三日,又得报告,清军已接近平壤。于是,朝鲜京城“上下慌忙,莫知所措,城中恟惧,出门者相继”。十四日,国王李倧派人把宗室嫔妃送往江华岛,午后,李倧带领大臣出京城南门前往江华岛时,得报清军“数百铁骑已到弘济院,而以一枝兵遮阳川江,以截江都之路”。李倧只好退回城内。此时城内“上下遑遑,都城士女哭声载路”。
李倧急忙召集群臣,问道:“事急矣,将奈何?”可是,大臣们一个个“慌忙罔措,不知所对”。国王李倧率众从水沟门逃往南汉山城。随后清军即于十五日领兵围此城。十六日,多铎 ,岳托率军相继到达南汉山城,“环绕围之”。
二十九日,皇太极率大军到达南汉山城,在西门外驻营。崇德二年(1637 年)正月初一,皇太极环视南汉山城的布防形势,以此城易守难攻,决定采取围城打援的战术,胁迫朝鲜国王李倧投降。随后的几路勤王之师均被击败。朝鲜君臣见救援无望,蜷缩孤城,智穷力竭,一筹莫展,于是决定投降。
二十二日,多尔衮等人率清军至江华岛渡口。二十三日,占领江华岛,俘获朝鲜王妃、王子及群臣妻子家口等。二十四日,皇太极遣使通告朝鲜国王,清军已攻占江华岛,宗室嫔妃及文武门官的妻子都已被俘获。
三十日,朝鲜国王李倧身着青衣,带领诸子及群臣,“献上明国所给敕印,自南汉山城来朝见”。崇德二年(1637年)二月二日,皇太极先行班师,命多尔衮、多铎率军携所俘获随后回国。
借此机会,皇太极派硕托,孔有德 ,耿仲明、尚可喜部,携红衣大炮往攻明在辽东沿海设防的皮岛。至四月,击败明兵,擒获岛帅沈世魁,就地处死。至次年二月,沈世魁从子沈志祥率余众向清军投降,计将士及百姓共2500 余人。皇太极优礼相待,后封沈志祥为续顺公。
征朝鲜之役历时整整两个月,彻底征服了朝鲜。清廷给予朝鲜的条款与前次“平壤之盟”的条款,其性质明显不同。“平壤之盟"对朝鲜来说毕竟是“兄弟之盟”,具有一些对等的性质。这次清廷所提条款,完全将朝鲜降至清属国的地位,是“君臣之盟” 。
这次战役对清与朝双方以及明廷都产生了深远的社会影响。在政治上清与朝鲜由先前的“兄弟关系”变为“君臣关系”;经济上朝鲜每年要向清廷进贡,而且进贡的数量惊人,给朝鲜带来极大的负担;军事上,朝鲜由清廷的敌手变为助手,从根本上解除了朝鲜同明的藩属关系,也除掉了清廷的后顾之忧,且从朝鲜获得了人力和物资以参加对明的战争。总之,这次战争达到了既征服了朝鲜,又削弱了明廷,为清西向伐明铺平了道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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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交锦宁广义什么意思?
“宁蹲三年大狱,不交锦宁广义”
注解:锦宁广义,即“辽西四市县”。(1)锦,锦州、锦县(今凌海市);宁,宁远州(今兴城市);广,广宁(今北镇市);义,义州(今义县)。
释义:辽西锦宁广义四市县的人狡诈奸猾不仁义,宁可蹲三年大狱去受苦,也不要结交他们。
渊源:从前有个关里的铁匠,每年夏季推着独轮车,装着火炉跟打铁家什,前来辽西锦宁广义四市县,走街串乡干打铁营生,制些刀、镐、钩、耙等农具,一来二去便跟辽西锦宁广义很多当地人交上朋友。
以后不知何故这位铁匠被捕入大狱,县官严刑逼供,叫他交出各地的近友,并说如不交代将从严处刑三年,铁匠怎么也不肯连累朋友,便对县官说:“我宁可蹲三年大狱,也不交出锦宁广义的朋友”。
后来,此话传来传去,被误传为:“宁蹲三年大狱,不交锦宁广义”。以讹传讹,广泛流传开来,实在是锦宁广义的一大冤案。
为什么东晋只派八万人迎战呢?
所谓东晋只派八万人迎战,只是淝水这个局部战场的兵力。
实际上,东晋动员的兵力,远不止这八万人。苻坚举国动员,百万大军剑指南方。这时候,东晋就是在腐败,也要垂死挣扎一番。
而恰在此时,东晋正要有了垂死挣扎的资本。
也不能说之前没有一战的资本,但这时候形势更好。否则,王猛死的时候也不会劝谏苻坚不要南征东晋了。具体来说,主要有三个优势:
一是长期基因不良的司马家族,终于诞生了一位还算说得过的皇帝。这就是公元376年亲政的孝武帝司马曜。这件事很重要。一旦皇帝镇不住,东晋都不用前秦动手,当轴士族自己就能干起来。
二是双头政治的格局已经形成,灭东晋就要一起砍掉东晋的两个头。双头政治,一头在荆州、一头在建康。而长江从来不是什么天堑,而是连接两头的“高速公路”。所以,东晋始终能够获得关键局部的优势。
三是当轴士族分属两头,而且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表面和平。谢氏家族镇建康,主江东防务;桓氏家族镇江陵,主荆州防务。这时候不能说紧密配合,但因为有皇帝镇着,所以还算平和,起码能合作了。
接下来,就要问苻坚:你到底是打江东还是打荆州?
当然是打江东,因为建康就在江东。于是,公元383年,八月,苻坚百万来犯。但是,公元383年,五月,荆州刺史桓冲,就亲率十万大军对前秦展开了进攻。进攻的战场,从荆州一直蔓延到四川。
夏,五月,桓冲帅众十万伐秦,攻襄阳;遣前将军刘波等攻沔北诸城;辅国将军杨亮攻蜀,拔五城,进攻涪城;鹰扬将军郭铨攻武当。六月,冲别将攻万岁、筑阳,拔之。
所以,这时候尴尬的就是苻坚。你打一下江东试试,江东未必打下,而桓冲却有可能从南襄隘道攻入中原,甚至逆流而上、拿下四川。
于是,苻坚纵有百万大军,也一定要分出足够的力量去盯防东晋的荆州一头。但凡盯不住,桓冲这十万人就不知道会杀到哪里。所以,东晋动员的兵力,一定就要把桓冲的这十万人加进去。
淝水之战的战场,位于今天的安徽省寿县的东南方,淮河南岸。而以荆州和建康两头而论,战场大体位于两头的中间位置。为什么苻坚会选择这里实施主攻?原因就是长江太长。百万大军全都调到江东,从徐州、扬州直接往南杀,那桓冲怎么办?为了保持左右接应,苻坚只能选择这里作为主攻突破。
但是,长江从来不是天堑,而是“高速公路”。所以,东晋的兵力调动就特别快。在淝水这个关键局部,就能立即形成关键局部优势。甚至,这时候都不用长江,江淮之间的水网都是东晋的高速公路。谢玄的八万北府军,迅速开到。《十六国春秋》记载:
晋派都督谢石、徐州刺史谢玄、豫州刺史桓伊水陆七万败坚于淝水。
不是八万人吗?怎么这里只有七万?
其中刘牢之率五千精兵赶往洛涧,即今安徽合肥老乡,后又与谢石所部转战进攻淝南的前秦张蚝所部。所以,刘牢之和谢石大概率分走了一万人。
而苻坚呢?此时抵达前线的,是苻融所部三十万人。但这伙人是前秦的绝对精锐。虽说前秦号称百万,而这时候投入战场的还只有三十万。但是,淝水战场上,苻坚投入淝水战场的兵力,却肯定没有三十万。
首先,大军到了颖口(今安徽颍上)就分兵两路,一部分人马被慕容垂带走了,进驻漳口(今湖北当阳)。最保守估计,慕容垂所部也在三万人左右。这一支别部的主要目的,就是盯住桓冲。你不盯着荆州一头,这伙人就敢死命往前推。
其次是洛涧之战,梁成所部五万人,基本被刘牢之的五千精兵给干废了。另外,苻融还出兵寿阳,这是东晋的军事重地。虽然打下来了,但也必须分出一定的兵力扫荡残军。谢玄所部八万赶赴淝水的同时,东晋还派了一支水军,“使龙骧将军胡彬以水军五千援寿阳”。这伙人就是奔着寿阳去的。
而淝水战场就在寿阳东北。淝水自南向北注入淮河,苻坚主力与谢玄主力隔淝水对峙。这时候,你再说苻坚还有多少人?不到二十万。关键是这伙人不仅劳师远征,而且就没怎么打胜仗。而东晋谢玄有多杀人?集中了东晋在江东地区的全部主力,七万人。
然后,两边开打。苻坚试图半渡而击,于是命令军阵后撤,给晋军让出战场。但是,内部出了间谍。
原东晋梁州刺史朱序在379年战败被俘后,就一直在前秦捣鬼。洛涧之战的时候,前秦主将梁成派朱序劝降谢石。结果这家伙却鼓动谢石趁秦军立足未稳、赶紧进攻。谢石这时候正在犹豫,听了朱序劝说,马上就不犹豫了。而刘牢之的五千精兵恰好及时赶到。于是,一通猛攻,就报废了前秦的一支方面军。
而淝水较量,秦军刚一变阵。这家伙就开始捣了一个大鬼,直接大呼:秦兵败矣。将近二十万人的军阵移动,士兵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炸阵了。
秦兵遂退,不可复止,谢玄、谢琰、桓伊等引兵渡水击之。融驰骑略陈,欲以帅退者,马倒,为晋兵所杀,秦兵遂溃。
而晋军也是相当实在,就是要渡河跟你决战。谢玄、谢琰、桓伊这三个主将没有一个怂货,带着兵就过来砍人了。前秦先锋大将苻融赶紧亲自督阵。但是,退军如潮水,根本就拦不住,所骑战马还被撞到了,立即成了禁军的刀下鬼。
大军炸阵、主将被杀。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天神下凡也挽回不了溃败的局面了。于是,前秦淝水战败,而后全线崩溃。
战场打仗就是这么简单吗?一个间谍朱序就能决定前秦上百万大军的命运吗?你就是说破大天,东晋在江东方面的军队也才只有八万人,而前秦就是靠国力也能把东晋碾压至死。
秦军和晋军,没法从数量上进行比较。
前秦以及后来的北朝,普遍采用义务兵役制。就是人人都要当兵,当兵是朝廷的徭役。这个到了北魏才有所改变,采取了军户制。简单说,就是确定一部分人可以职业当兵,好处是不用交税。但无论是什么形式,北朝士兵都是农耕之外的兼职。不这么玩,苻坚就不可能动员百万大军。前秦就是地方再大、人口再多,也不可能养活百万常备军。
但是,东晋就不一样了。北府兵主要就是老谢家的私兵,以逃往江淮的农民为主要来源。这伙人就是一种职业兵,当兵就是就业、打仗就是工作。而在淝水之战前,这伙人自公元377年组建,已经在江淮地区训练了将近七年时间。为什么这伙人不能一边种地、一边当兵呢?因为都是流民,根本就无地可种。
玄募骁勇之士,得彭城刘牢之等数人。以牢之为参军,常领精锐为前锋,战无不捷。时号“北府兵”,敌人畏之。
所以,前秦的胡人武装,根本就打不过职业化了的北府兵。刘牢之带了五千精兵,会同谢石所部,就能干废前秦梁成所部五万军队。原因就是东晋在士兵素质上已经碾压秦军。
而前秦内部也出了很多问题,原因就是连年征战导致兵疲将惰。
秦恃其强大,务胜不休,北戍云中,南守蜀、汉,转运万里,道殣相望,兵疲于外,民困于内,危亡近矣。
前秦从王猛时期就一直打仗,虽然一直打胜仗,但大家早已打累了。而自公元378年以来,前秦还爆发了三起宗室叛乱。特别是公元379年的苻洛叛乱,就是利用了“民思有所息肩者,十室而九”的心态。内部的支柱力量,也就是氐族军事权贵,已经离心离德。
而淝水之战前,整个前秦也就苻坚信心满满。而上自太子下至嫔妃,都对战胜东晋毫无信心。淝水之战,除了一个苻融,你很少能找到前秦苻氏权贵的名字。原因就是前秦膨胀的太快,氐族军事贵族大部分被分派到各地镇守。所以,秦军炸阵,前去督阵竟是前锋大将苻融。
因此,即便没有朱序乱阵,与晋军摆开战场、硬碰硬,秦军也不是对手。将军没有战心,士兵毫无斗志,大家早就不想打了。而对阵的北府军更是前秦战士无法招架的强悍对手。
而东晋方面呢?
淝水之战,前秦百万大军,而真正参与战斗的也就苻融所部的三十万大军。但是,因为战线太长、要点太多,所以秦军只能一分再分。在关键局部的淝水战场,秦军连三十万大军都不可能集结。而东晋的江东军团,主要是谢家的八万北府军。虽然东晋也分兵,但主力决战的时候却集中了八分之七的兵力。所以,关键局部的淝水战场,东晋实现了主力的高度集结。
东晋动员的军队,并非只有八万人。史书记载的明确数字,有桓冲的十万荆州兵,有胡彬的五千水军。同时,寿阳重镇具体没有记载多少兵力,但肯定不少。而沿淮河要地,也要处处分兵。所以,东晋也是举国动员,但兵力数字已经无法确定了。
而豪族当道的东晋之所以能够出现精诚团结的局面,一个原因是皇帝不太傻,孝武帝司马曜起码没添乱;另一个原因就是当轴士族还算和睦,谢安和桓冲的关系还算过得去。
桓冲自认能力不及谢安,于是主动解去扬州刺史,出镇京口。后来,又解去徐州刺史,出镇姑孰。如果桓冲不去权,那谢安就不可能做实宰辅,更不可能全权主持江东防务。而桓冲出镇荆州之时,谢安则“送至溧洲”。
桓冲以国为重,没有捏着权力不放。而谢安也在主动调和两大家族的关系。虽然后期桓谢二人也有龃龉,但总体做到了和谐相处、以国为重。
所以,淝水之战,前秦败得不冤,举国厌战、兵疲将倦,而苻坚却一意孤行;而东晋则胜之有道,谢安局中调度,荆州和建康双头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