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山交友,奇石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吗?

2023-09-22 13:28:04 24阅读

台山交友,奇石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吗?

奇石是大自然的产物,里边隐藏着好多好多哲理的学说。玩石头的人有自己的圈子.讲的都是石头语言。里面包含着哲学.美学人生的哲理。每一块石头后面都有好多好多讲也讲不完的故事。它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看石头的世界。为什么有好多人死死地盯着它,那样痴迷。就是想幻想石头里的秘密。天天看.天天读.从左边读到右边,从上读到下,从不放过任何环节,总想发现它有价值的秘密。

像什么像什么?必须还要说出它的理由[抠鼻]

台山交友,奇石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吗?

我们这里的奇石市场出的是黄蜡玉奇石

中国近现代史上最杰出的女性有哪些?

我来提名一个“外国”女性,她是全中国第一位拿到绿卡的人;是2009年CCTV感动中国人物候选人;是一个可以享受着副部级待遇却将毕生都奉献给了中国农村的人;她在我们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慕名而来,却在我们即将腾飞之际猝然离世…她为新中国的建设付出了毕生的精力,但真的可以说没有享受过什么国家级的待遇,因为都被她给婉拒了…

73年前的1947年,陕北的天空战云密布,胡宗南奉蒋介石命令大举向陕北进攻,妄图消灭延安的中央机关根据地。3月的一天,在中共中央所在地王家坪,毛主席和周总理等领导人亲自召见了几位国际专家商讨撤退事宜,毛主席向这群外国专家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并给了他们两个建议:一,跟随中共中央一起撤离延安;二,到国统区暂时避难。

在这群国际友人中一位叫做阳早、英文名为欧文-恩斯特(Erwin Engst)的联合国救济总署技术专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一个选项,因为他一直视毛主席为自己的精神导师,一直视共产党领导的中国革命为自己的信仰,一心想要为新中国的建立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他怎么能够轻易退出?所以他不但坚定地选择追随大部队一起撤退绝不苟安于国统区,甚至还请命负责转移几十头奶牛的重任、成为了“奶牛部队”的“首长”。用他的话来说,这几十头人民解放军从敌人手中缴获来的荷兰纯种奶牛“就是未来新中国农场的希望”!

说他负责的任务最重、最危险并不为过,因为要转移这群牛羊可比转移人要困难上百倍,它们目标大、行动缓慢,非常容易被国民党军队发现。但阳早利用陕北地区沟壑纵横的险峻地势作掩护,把奶牛群赶进偏僻的深壑山谷并安排几人看管,白天,为防备国民党的飞机大炮躲在窑洞里,到了晚上他就赶着牛马趁着夜色分散转移。

这场可歌可泣的大撤退深深地触动了阳早心弦,但令他震撼的并非国军的船坚炮利,而是陕北的民心向背,共产党领导的红军利用简陋的“小米加步枪”一次一次击退了国民党疯狂的进攻;陕北的人民群众更是不约而同地站出来一起抵制国民党军队;他从未看到过这种军民一心的众志成城,从未感受过这种众喣飘山的滂沱之势。在陕北的窑洞里,借着微弱的灯光,阳早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写在了信中,并将这些书信寄往了美国、寄给了他的爱人,一位有着特殊身份的科学家琼-辛顿(Joan Hinton)。

阳早想要将大洋彼岸的爱人带到延安来,让她一起参与、感受中国的革命事业,但他却显得非常忐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那位受人尊重、出生名门的女友是否能够吃得了苦、是否能够像自己一样有着共同的信仰。

琼-辛顿是位出生于美国芝加哥的大家闺秀,祖上几代都是美国上流社会名人,父母也是大律师和教育家,而她自己更是“曼哈顿计划”中为数不多的女科学家,是费米的助手、杨振宁的师姐,更是美国军方重点保护的“国宝级人物”。想要将这样一位身份、地位极其特殊的人带到一穷二白的陕北来,确实显得有点不切实际了…

不过阳早或许没有料到,1945年8月6日在广岛爆炸的那2颗原子弹早已让琼-辛顿的内心彷徨无比,那耀眼的亮光像把利刃一样深深地击穿了她曾经的信仰,她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更巧的是就在收到阳早的来信前不久,琼-辛顿在和一位主张共产主义的学者在公共场合讨论后就接到了美国军方的警告,她终于得知自己的奖学金全部来自于美国军方,必须无条件听从“刽子手”们的命令,必须为美国进一步改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服务终身,必须放弃憧憬的共产主义理想…

所以,阳早的来信就像是上帝的精心安排般让陷入迷茫、痛苦的琼-辛顿如沐甘霖,当即她就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去遥远的东方看看,去贫瘠的陕北走走,去爱人笔下那充满活力的延安感受一下。

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中国共产党了,她的哥哥、被周总理称为“中国人民患难与共的老朋友”的韩丁(英文名威廉-辛顿,William Hinton)就曾向她描绘过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革命事业,介绍过人人敬仰的毛主席、周总理和朱德元帅等中共领导人,只不过当时的琼-辛顿仅仅是充满了好奇,她好奇的是为什么中国共产党手中“小米加步枪”的力量要比原子弹还大…

于是乎,1948年,一位顶级的核物理科学家、原子弹制造者之一的琼-辛顿在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美国突然神秘消失,并通过宋庆龄女士主办的福利会帮助她只身前往遥远的中国上海,一年以后她又辗转到陕北延安,并为自己取了一个中文名——寒春。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故事,就是关于阳早当年为什么会来中国的原因…

斯诺的《西行漫记》让不少西方年轻人开始了解了神秘的中国以及共产党领导的中国革命,所以在哥哥韩丁以及《西行漫记》的耳濡目染之下,寒春在几年前就开始对中国充满了好奇,而阳早本就对中国革命充满了向往,在两人曾经的一次聊天中寒春开玩笑对阳早说:“我想有一天,我会到中国,你如果求婚的话,就在那吧。”

巧了!阳早早就想去中国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和爱人分别,这可是机会啊?听完这话,阳早立马回家卖了农场和所有的奶牛并于1946年以畜牧专家的身份来到中国…那既然现在心上人也来中国了,不正好应了当年寒春口中的“求婚条件”么?

于是…

一句我从没听到过的“特殊”求婚誓言新鲜出炉了,阳早动情地对寒春说:“琼,这辈子我们一起研究养牛机械化吧,让中国人喝上最纯的牛奶,好吗?”

……这,太浪漫了!

1949年4月2日,春寒料峭,瓦窑堡的一个窑洞里却热闹非凡,31岁的阳早和27岁的寒春在这个简陋的窑洞中行了一场和他们理想中完全不一样的婚礼,没有婚纱、没有燕尾服,没有香槟、也没有蛋糕,甚至连双方的父母都没能到场参加婚礼,有的只是陕北的高粱酒和大红枣以及一群有着共同信仰、一心投身于中国革命事业的共产主义战士…他们短暂的忘了战争带来的伤痛,沉浸在这对新人的喜悦之中。寒春说这一天“是一个梦想的破灭,和另一个信仰的开始”。

这里的条件比她想象中还要差,没有自来水、没有灯、没有电、没有床、没有称得上营养的食品,甚至连一个卫生间都没有,但有时候信仰的力量却能够让所有的困难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延安军民的热情和不畏艰险的干劲,让这位出身显贵、原本可以过着安宁富足生活的“大小姐”也深深地被感染了,她和当地人一样喝着生水、住着窑洞、讲着“蹩脚”的汉语,为新中国的解放事业奔波于黄土高原之上。许多个夜晚她也会怀念纽约的繁华和干净的实验室,可是她从来没有后悔,从她踏上延安热土的那一刻起就决心在这片陌生的国度扎根,因为她知道这个充满生机的淳朴大地上有着无限的发展可能,这里没有人吃人,没有人压迫人,这才是她一生所追求的理想世界。

1949年秋天,寒春和阳早赶着80多头在炮火中幸存下来的荷兰奶牛来到了陕北与内蒙古交界的三边牧场,这里非常偏僻,连路都没有,往来需要借助毛驴,但他们却将80头奶牛发展到了1000多头,还给牧民们普及畜牧防疫知识,教会大家如何科学地挤奶和冷藏、改良奶牛品种,并且寒春利用自己的物理知识发明了许多中国牧民们从来没听过的“专业设备”。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但远在三边牧场的夫妻俩直到20多天后才得知这个新闻,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阳早激动地用中文说了一句:“好家伙,我们终于建立了一个新国家,真的了不起!”

他们已经将新中国当做自己的国家了,就像两颗奇异的种子,从大洋彼岸飘落到这荒芜的土地上生根、发芽,那天寒春望着眼前兴奋的“堂吉诃德”(她自己这么形容阳早的),想到毛主席和红军将士,内心越来越充实,她笑着对自己的“堂吉诃德”说:“阳早,我已经爱上这里了。”

原以为她的特殊身份会被永远地埋藏起来,但1953年在北京举办的亚洲太平洋和平会议却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危机。

受宋庆龄女士的邀请,寒春作为代表出席了这次的会议,在一段发言过后美国人认出了这位曾经的“曼哈顿计划”女科学家。7月,美国《真相》杂志刊文将寒春描述为“逃跑的原子弹间谍”,并声称她正在帮助红色中国发展原子弹!一时间,寒春被贴上了“叛国”、“间谍”等标签,甚至有激进人士扬言要将她抓回美国“接受审判”。可面对这些荒谬的诋毁和威胁,寒春却一点都不在意,她仍然每天致力于让中国下一代喝到最好的牛奶、得到最多的营养保证,甚至多次公开赞美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和美国的邪恶霸权主义有着天壤之别…

其实在这个期间,我们的有关部门确实想让这位顶尖科学家重新回到实验室帮助新中国发展核事业,但她摇头回答说:“现在的中国人缺的不是原子弹而是牛奶。”当然,我们也确实不像美国人,我们尊重寒春的选择,让她在自己热爱的、认为有价值的事业上继续发光发热。

在第一个五年计划中,夫妇俩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同中国人一起投入到建设社会主义的事业中,周总理多次亲自前往他们所在的牧场看望、慰问,但夫妻俩却一点都不嫌弃当地的条件简陋,甚至阳早还幽默地说:“给毛主席干活心甘情愿,做心甘情愿的事不谈享受、不谈辛苦。”

我并不想将阳春的这句话当做玩笑话,因为他们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们研发、改进的奶牛青饲料铡草机至今仍是农场乳品机械厂的主导产品,为了表彰这一成果,国家奖励了一套房子,但夫妻俩婉言谢绝了;1966年4月,夫妇俩根据上级有关部门的安排被从西安草滩农场调到北京工作,组织为他们一家安排了北京最高档的酒店入住,可几天之后他们向有关部门提出“抗议”,要求和普通群众住在一起;82年,夫妇俩移居在农机部下属的试验农场小王庄,他们明确提出“改良牛群必须用最优质精液或胚胎移植”,但那个时候国家并不富裕,两人索性都不向农业部申请经费了,自己掏钱去买美国、荷兰等优质种牛的精液和胚胎以及挤奶自动计量设备,钱不够的时候两人甚至将家里的地摊变卖后再行购买…因为他们说:“国家正在发展,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他们在奶牛胚胎移植推广工作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被聘为中国科学研动物研究所顾问,享受国家副部级专家待遇,但他们却坚持住在农村并把所有获奖得到的奖金都用来购买先进的设备;累到病了,寒春也拒绝上医院,最后拖到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勉强住几天。因为寒春说:“我知道如果我生病了,组织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院给我,那样又要花国家很多钱,太浪费…”

他们究竟追求的是什么?这是否太“傻”了?许多人对这两位老人的思维表示无法理解,因为他们本可在美国拥有“富贵”,但他们却抛弃了那些财富,只身前往一贫如洗的中国;他们作为开创新中国的建设者之一、为新中国的奶牛饲养机械化做出了杰出贡献,可以享有“荣华”,但他们依旧婉拒了一切优待。或许还是寒春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才能解答这个问题吧:“我们在中国待了一辈子,就是为了信仰而来。”

是的,他们在中国待了一辈子,早已将这里视为自己的祖国,并愿意为之奉献一生。曾有记者问寒春:“你哪一天会回家(美国)吗?”

她回答说:“回家?我不是在家吗?这里就是我的家,是我的故乡。”

2003年12月24日圣诞节前一天,85岁高龄的阳早逝世于北京,在入院之前他对妻子说:“这次住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我要是死了,就把我埋在能看见牛的地方。”寒春依照丈夫的遗愿,将他的骨灰埋在牛圈旁的一颗松树下;

2010年6月8日,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寒春女士病逝于北京协和医院,享年89岁。儿女们决定将父母的骨灰撒向他们在中国的起点陕北延安,这对为了信仰而来到中国、为了中国的奶牛事业而献出了毕生精力的国际友人至始至终都将自己的“灵魂”留在了他们心中的这片圣土上…

有些人的伟大是我们这些平凡人所不能理解的,就如寒春和阳早夫妇,那种对信仰的执着追求,像所有革命先辈一样朴实无华。她在总结自己一生追求时说过这么一段话:

“回顾我所走过的路,从小学到研究生的生活,不能说不幸福。但相比站在人民之中,与大家一起改造整个社会,用双手建立一个没有人压迫人、人剥削人、美好而富有的新国家,原来那种幸福观是多么的狭隘啊。有的人改造世界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但这种建立在大多数人痛苦之上的幸福,不是真正的幸福,它终究会被历史所消灭。”

也许她说的没错,尽管我们这代人无法理解,可哪个人不会为他们的故事而深感震撼呢?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但夫妻俩的中国印记早已烙印在每一个国人记忆中并将永远都无法抹去。

中国女孩为什么愿意远嫁美国?

她为了嫁到美国努力了一辈子!还有两段极为羞耻的婚姻!人前一时风光,结局难以启齿!残忍真相让人心惊不已。

她叫殷芳菲,四十二岁又悠悠晃晃地出嫁,嫁得潦潦草草,稀里糊涂,懒懒洋洋。女人婚嫁大事弄成这种样子,人生也就谈不上精彩了。

她嫁的男人颇有些灰头土脑,跟她一样无精打采。他是唐人街一家餐馆的炒锅师傅,广东人,回乡下探亲,却觉得乡下的女人都有些土。

想必来了美国也走不出唐人街的。炒锅师傅自已在美国住了十多年英文还说不上口,却决心找个英文比自己顺溜的老婆。

这也不难,很快就有人把殷芳菲拖来和他相亲。殷芳菲那天穿了件皮夹克,针脚细密,式样也还新潮,衬得她开始中年发福的身子有了几分秀气。

她大方坐下来,优美地给自己点了一枝烟。“美国回来的?有公民纸吗?绿卡嫁了不划算,要排四五年的,把人都等老了。”她说。

男人心头一震,心想这女人是见过世面的,挺能干。他要的正是这种明白女人,到了美国,不用他操心。像那些水葱一样鲜嫩的女人又有什么用。

怯生生的外国里,别说帮他一把,反要拖累他。他自己活得就够委屈了,好歹原先出国前是个中学教师,到了美国却做了炒锅师傅。

这辈子看来是咸鱼翻身,没多大指望了。眼前这个女人倒合他的心意,老练,有主意。到了美国,夫妻一条心,也许日子就有盼头了。

“我有公民纸,不用等劳什子配额的,结了婚,至多半年就能走;若心急,不结也成,用美国公民未婚太太的签证,立马就可登机,一觉醒来,你就到了美利坚了!”

“那好,若你合意,怎么快就怎么办,我这个人最烦等,你不晓得,我可是吃过等的苦头的,不瞒你,我等了大半辈子了,命苦哇…”

殷芳菲冲他淡淡一笑,这一笑,笑出了中年女人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一脸沧桑来了。唐明兴倾起身子,一副要倾听的样子。

殷芳菲知道唐明兴在美国是炒锅师傅,烟熏火燎的赚不到几个钱。唐明兴貌不惊人,孩子都上初中了,他需要一个女人做填房。

他那在病榻上拖了三四年的太太临终前嘱咐他说,再娶要实际,不要找年轻的,要找年长的,贤良的,能干的,帮助支撑这个家。

唐明兴握紧了太太枯瘦的手,叫她放心。殷芳菲在一家进出口公司做事,英文比唐明兴还好得多。

唐明兴心想这就是这个女人可贵之处了,会英文,做生意的内幕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了美国,说不定真能帮助自己扭转这些年的霉运。

他也膘了一眼殷芳菲的身子,发现她皮肤倒还自,紧绷绷的有女人味,这个年龄的女人看来不会再生儿女,这使他安心。

他已有三个孩子了,不想再从头侍候小孩了。殷芳菲说她这半辈子都在跟美国来的男人打交道,轰轰烈然爱了两场,苦苦等待了大半辈子,就是迈不出国门!

第一次和美国来的男人恋爱时她才二十三岁,那时的殷芳菲鲜嫩像春天的青草,一捏就出水。妈妈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要嫁华侨的。

一定要漂洋过海到美国去享福。那时她觉得妈妈在说梦话,怎么嫁?她家没有半点海外关系,她们是外省人,北方佬,在这座与香港相邻的省城里。

有海外亲戚的人家是不少,可从来没有人给殷家牵线搭桥,一有海外男客前来娶太太,早被那些轻车熟路的人家的女孩捷足先登了。

再说,殷家也心高,觉得香港是弹丸之地,要嫁就嫁嫁美国华侨,不是有儿歌说了吗:“香港仔,香港赚钱香港使,金山客,掉转船头百算百。”

还是美国来的男人有价值。既有了这把女儿嫁到美国的雄心壮志,殷家也渐渐上了路,终于让女儿坐到了一位美国来的大男孩面前了…

那真是个可爱、纯净的大男孩,他随父母举家移民到美国的洛杉矶已经好几年了。初到美国,他十六岁,弟弟六岁,弟弟很快融进了美国社会。

他却怎么也忘不了东方,总觉得东方的一切都让他怀念。到了恋爱、结婚的年龄,他向母亲提出来,要效法老华侨,到自己的祖国娶一个新娘来。

他要和她在异国的土地上相依为命,生儿育女,在心中永远为自己筑起一道故乡的堤岸。母亲同意了,放他东行。

通过友人的介绍,他认识了殷芳菲。那时殷芳菲大学二年级,还有两年毕业,专业是贸易,显然是为了日后到国外发展。

他一眼就被殷芳菲吸引了,觉得她身上有许多他一直喜欢的东西,他把这些归于东方的教养,东方的温情,他觉得美国长大的女孩子都野性十足,他不喜欢。

那时殷芳菲实在年轻,连恋爱也是母亲在一旁操纵着,但至少她觉得她喜欢这个美国来的男孩子,当然她也晓得男孩喜欢她。

她带着男孩在城里到处乱跑,活像两个调皮的小孩,男孩很少向她描绘美国,甚至一提起美国,他就有些心不在焉,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她只好沉默。

他住了一个多月,启程回美国,殷芳菲知道自己有了一个住在美国的未婚夫,他和她通信,他的信是同学们最关注的。

殷芳菲受母亲的催促,只好在信中提醒他,赶快地带着她出去,可男孩说,你还没大学毕业呢,莫着急呀!时间还久着呢!

再说我这次回国,倒在心里喜欢了国内的生活,我也许以后会回祖国发展,你再耐心等一下。让我有个明确的决定。

她只好等。男孩一定十分犹豫,有时他说要立即回国接她走,有时他又说他本人马上要回来国内定居,到这边长期发展。

殷芳菲一颗心就这么挂在空中似的忽上忽下,起起浮浮,转眼等了三四年,除了一叠厚厚的美国来信,什么都没有等着。

殷芳菲终于知道等下去没有什么意义,母亲这个时候当机立断,也觉得不能再这么等了,又托人给她介绍了一位男朋友。

男朋友一脸行色匆匆,他已手里抓着赴美留学的签证,启程在即。这一次,母亲不允许她再与他拖拖拉拉,母亲把他叫到面前。

她说:喏,这就是芳菲,我的独独生女儿。你可听仔细了,要么你就眼下立刻娶她,形式我们不在乎,知道你忙,手头钱也很紧。

你们一同去街道办事处,把结婚证领了再上路,有良心,有本事你会很快接她去,了却我一辈子的心事,要么你就立即给芳菲一个回绝。

回绝以后,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互不相干,你看着办吧!

他望一眼芳菲的母亲,老太太眼光直逼着他,他又望一眼芳菲,只见女孩子楚楚可怜,他一下子冲动起来,热血沸腾。

他带着有一种英雄救美人的豪壮感,立即拉了芳菲的手,拍着胸脯承诺说:“伯母,就这么定了,我们眼下就去登记结婚!”

殷芳菲的母亲一下子满脸堆笑,说:“好!你们小夫妻自己去,我张罗一桌酒席,一为贺婚,二为给你赴美钱行!”

记不得有什么新婚的燕尔缠绵,殷芳菲的记忆中是陪着他买一打毛巾,二十条内裤,十多双鞋子和那些景泰蓝花瓶,真丝手帕,荣宝斋的小幅绘画。

他是名牌大学法文系毕业的高才生,如今却要自费到美国留学,殷芳菲实在有些担心他在美国的前途,忧心不已。

她想像不出一个学法文的人在英语世界里能够怎么活下去。她的担心显然感染了他,在出国成功的兴奋浪潮稍稍退却之后。

他也有些六神无主起来,不知道该做什么。以至殷芳非觉得他所说出去站稳脚跟以后,就把她接出去的许诺不很真实。

偏偏就在这骨节眼上,殷芳菲听说先前的男友回国来了,不知道殷芳菲早就已经嫁了别人,正兴冲冲地要来娶她…..

他那人就是这样自信,他认定殷芳菲一定还在等他,用不着打什么招呼,他就带着一箱新嫁衣从美国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他说他不再犹豫,他已长成了一个男子汉,要来娶她。殷芳菲只好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的消息,直接当场拒绝了他。

那男孩痛哭一场,很快就找了一个女孩子并把她带去了美国。殷芳菲觉得那女孩子实在是好命,而她自己却前途渺茫。

她母亲曾劝她立即和丈夫离婚去嫁前男友,她坚决摇头,觉得母亲真的好粗俗。她想若不是母亲的催促她一定会坚持对前男友的等候。

也就不会匆匆嫁人,又重新开始另一场人生的等候。她也觉得命运对她不公平,她等候到头只是一场空,那女孩子就比她命好得多。

丈夫终于去了美国,机场送别,他伏下身去,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你好好等我!”她含着眼泪紧咬住嘴唇,知道这一次的等待也许又没有头。

他起初来信来得很勤,告诉他异乡的苦闷,异乡的艰辛。殷芳菲对他同情多于爱情,她鼓励他,甚至瞒着母亲,把身上仅有的一点美金全部寄去。

她被同事,朋友称作等候中的女人,她对这一说法报以凄怨的一笑,觉得她仿佛生来就为了这漫漫无期的等待。

她的潜意识里觉得她等候的,其实并不是一个丈夫,而是美国。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爱丈夫还是爱美国。

她甚至不知道是她在爱,还是她的母亲在爱。母亲对这种等待好像比她更有耐心,她告诉殷芳菲说:别怕,第一次等待我没信心。

这一次等待不会落空,结了婚的夫妻有法律的约束,他早晚会接你出去……母亲的话给了她莫大的安慰,还有等待的信心。

她婚后仍然和母亲住在一起,和婚前一个样子。丈夫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封封来信,还有一通通短暂的电话。

后来电话没有了,信也越来越疏,终于一片空白…….中断了音讯的丈夫让她陷人了绝望之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种像摔入深洞不见天日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还还怕。她又是托人,又是写信,想知道丈夫的消息,却无意中读到一本旅美华人作家的小说。

这使她获得了线索。小说描绘一位英俊有才华的青年因所学专业不好,找不到合适工作,为生活所迫只好当舞男。

舞男陪那些芳心寂寞的有钱女人玩乐甚至上床。小说中的这位舞男在故国尚有新婚妻子在等候,他却羞于启齿只好隐姓埋名。

同时,舞男还与妻子断了音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妻子。作家在小说中写道:“可怜这位早已堕落的舞男,犹是春闺梦里人”。

殷芳菲读到这篇小说,觉得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她在冥冥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那舞男正是自己等候中的男人。

她千方百计地联系上了这位作家,作家说他笔下的舞男确有其人。他告诉殷芳菲,舞男不会主动找他太太离婚。

道理很简单,他身边有无数的女人,他和她们逢场作戏,做自己的皮肉生意,他对女人早已厌倦,不会再找一个女人并尝试与她结婚。

但他的舞男生涯也使他不能把太太带在身边,他一定觉得有愧,让当年的新婚太太久等,他于是选择了不再与她联系。

静悄悄地在人间蒸发。她是他昔日正常人生中的一段历史,他只好把她封存起来,把她扔在一边,让她永远等候….

殷芳菲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痛心自己蒙在鼓里,苦苦等候了快七年!七年的时光把她从青春女儿变成樵中年妇人,她等来等去,等来却是一场空!

从那以后,殷芳菲变了一个人似的。母亲已经过世,她现在觉得无牵无挂了,她去当地一家小报登了一则启示。

她说如果她丈夫见到此启示三个月后无音讯,她就和他解除婚姻关系。她暗笑着,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花招而已。

他在太平洋的那一头,怎么看得到?三个月后,殷芳菲就成了一个独身女人了。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嫁,也还是要嫁给从美国来的男人。

或者干脆说,是嫁给美国。她把这么多年的心血和年华投资进去,她不能半途而废。就这样,她成了从美国归来找填房的唐明兴的新婚太太。

依然要等,但她相信这次的等待很快就会结束,唐明兴是美国公民,她不需要等排期,只需半年就应该可以成行了吧!

她在日历上写下一个预想能成行的日子,并开始为启程赴美准备行装。她辞了职,同事们既羡慕又妒忌。她昂首走在初夏的阳光里。

她在一家女装的橱窗前停下脚步,她又一次在明亮的玻璃前看到自己的影子,腰身有些粗,皮肉都谢掉了似的拖拉着。

她好可怜自己,不知道当年走上这条等候之路究,竟是母亲的意愿,还是上帝的旨意,是母亲的错误,还是上帝要报复她小小的野心?

唐明兴是个实在的人,信来得很勤,电话打得更勤,他说他在美国是个卑微的小人物,他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把殷芳非接去美国。

好成全一个可怜女人追求了整个青年时代的梦。依然是等,可这次的等却好像蕴含着更多的希望。这希望不在婚姻本身。

殷芳菲对爱情这种脆弱的东西早已不再期许过高,她觉得自己正一步步向美国靠近,去圆一个多年未了的梦。

但是她也想好了,也许她到了那儿会发现她根本不喜欢,以致掉头就走,但她必须去,去美国就是她的使命。

有一天深夜,她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自称是唐明兴的儿子,他说他父亲因心脏病突然发作昏倒在餐馆阴湿的厨房里。

他说他的父亲送到医院已经不治,他又说他父亲临终前只吐出一句断断续续的句子,说对不起她,让她白白等候了一场。

又过了一些日子,美国领事馆通知她说由于申请人已去世,她的移民申请自动取消了。所以她这一次又白等了。

“她等了一生,什么也没等到,男人们都辜负了她,所以,她一看见男人就又做鬼脸,又吐口水,她又最不肯等候,从不排队,什么都抢先….”

一位了解她过去的朋友这样对好奇的人们解释那个披头散发,在大街上经常撒野的女人。朋友说她叫做殷芳菲。

朋友还说:她曾经是个很美丽、很文静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对一个与她不相干的美国那么感兴趣,非要去那,为此白白等了一生。

最后,我想说:世上难解的人生之谜不少,这也算是一件吧!有的中国女孩为什么愿意远嫁美国?答案有很多。

但是对殷芳菲来说,应该是她和她的妈妈做了一个关于美国是天堂的梦,在梦里,她应该获得了一切,所以,她用了一生来等候。

更多的人可能是为了钱,为了莫须有的面子,为了虚荣心,觉得外国身份高人一等,觉得他国的水土比故乡的养人,所以要远嫁美国。

但是,从殷芳菲的故事告诉我们,这都是错的。何方水土不养人?时代早已变了。我认为,嫁去哪里,都不应该嫁到国外。

毕竟,我们是华夏子民,我们的根就在所站的土地上。好好活着,好好认清自己,找个好人家,安心过完这一生,也就够了。

还有,如果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一定要及时改正,止损,不要用过多的时间、年华、金钱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买单。

为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哥萨克骑兵11万人连8千日军都打不过还被日军全歼?

冷兵器时代的骑兵,在战场上绝对是一种大杀器。到了热兵器时代,骑兵因自身的一些因素,在和野战军进行面对面的较量中,始终处于弱势。

日俄战争期间,在所谓的黑沟台会战中,8000日本骑兵大败11万沙俄哥萨克骑兵之事,其实是一个误解。不可否认,在整个日俄战争中,日本骑兵的表现确实远远超过了沙俄的哥萨克骑兵,但黑沟台一战,日军也只是勉强获胜。

更何况,当时11万俄军中,哥萨克骑兵仅有一万余人,而防守的8000多日军,也不全是骑兵,实际上是一支步骑混合的部队。因此,拿哥萨克骑兵与日军野战部队做比较是不合理的,只有比较哥萨克骑兵和日本骑兵之间的优劣才更加合理。

哥萨克世世代代游牧于东欧大草原,从波罗的海到黑海都有他们的身影。哥萨克以英勇善战著称,曾被誉为“天下第一骑兵”。在俄罗斯的历史上,哥萨克人组成的骑兵,是俄罗斯帝国的重要武力,被称为“沙皇的马鞭”。

日俄战争时期,哥萨克骑兵一般是根据他们的出身地来进行编制,不同出身地的哥萨克骑兵,他们的军服和装备往往也有所差别。

比如顿河哥萨克,他们的着装和其他俄军类似,而且配备有骑兵专用的卡宾枪。顿河哥萨克所用的军刀大多鱼龙混杂,要么是当时哥萨克流行的恰西克马刀,要么是自家祖传的军刀。

库班哥萨克由于受到当地北高加索民族的影响,他们的着装基本是北高加索民族服饰的翻版。不同于顿河哥萨克的是,库班哥萨克更习惯使用步兵所用的栓动步枪,他们还善于使用长矛和恰西克马刀。

日俄战争中,哥萨克骑兵中的库班哥萨克数量较少,因此他们的表现并不突出。但是他们在中亚地区的作战中,却表现的非常出色。鉴于此,俄国军方在日俄战争之后,以库班哥萨克骑兵为标准,对各地哥萨克骑兵的装备进行大规模更换。

顿河哥萨克骑兵由于自身规模庞大,而且在哥萨克中颇具影响力,因此顿河哥萨克骑兵并没有进行大的改变,只是配备了步兵长枪,以及符合他们使用习惯的带有护手的恰西克马刀。

日俄战争中,哥萨克骑兵中还有一支来自于阿穆尔和西伯利亚地区的哥萨克,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是由于缺乏战争经验,在作战能力上远远不能与顿河哥萨克和库班哥萨克相比,他们的表现非常糟糕。

阿穆尔和西伯利亚地区的哥萨克骑兵和其他的哥萨克骑兵经常混编在一起,这样的编制彻底拉低了俄军哥萨克骑兵的整体战斗力。由于他们熟悉远东地区的地形,一般用他们来对付日军挺进队和东北本地的土匪,一些后勤工作也由他们来负责。

日俄战争时期,当时阵地战的战术并不完善,再加上中国东北地区广袤旷野和大片森林草地的地貌特征,类似于东欧大草原,这就给了哥萨克骑兵极大的发挥空间。

实际上,随着重机枪等新式武器的问世,日俄战争时期骑兵的作用,相对于过去已经出现了极大的改变。

哥萨克的骑兵除了侦察敌情,以及对敌后的后勤和设施进行破坏外,还经常以草地和森林作为掩护,对日军进行偷袭,甚至对日军火力较为薄弱的阵地侧翼进行袭击。

哥萨克骑兵还经常在俄军炮火的掩护下,对冲锋的日军步兵进行反冲锋。甚至有些勇敢的哥萨克骑兵,直接冲破了日军阵线。

源自草原民族的哥萨克骑兵,人高马大,对马匹的控制和驾驭能力,使得农耕民族的日本骑兵无法望其项背。日本是一个没有骑兵传统的国家,想要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并不那么容易。

明治维新时,日本对传统的军事制度进行了改革,其中陆军被划分为步兵、炮兵、骑兵、工兵、辎重兵五个兵种。从此,日本骑兵再次独立出来,成为了拥有独立建制的兵种。

日本近代的骑兵之路并不顺畅,他们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马匹的育种。日本国内不产良马,为了解决战马的问题,早在江户时代,德川幕府就从朝鲜大量引进朝鲜半岛和蒙古的马种,以改良本地马。但是由于东亚马种的身形本来就矮,再加上育种技术的原因,马种改良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江户时代末期,当时法国的拿破仑三世为了感谢德川幕府对法国养蚕业所提供的帮助,向日本赠送了26匹种马。从此,这些种马和它们的后代就成了日本马匹育种的根基。但是由于这些马匹近亲繁殖情况严重,这次的马匹育种计划还是没有成功,但是日本对获得良马的愿望却十分迫切。

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开始以西方为师,各个方面都向西方学习,养马业同样没落下。随后,日本建立了第一家近代化的马匹育种机构,即三田育种场。同时,日本不惜血本从欧美地区引进马种和相关的育种技术,以改良本土马种。

日俄战争前夕,日本培育出来的国产马身高已达147.6厘米,号称“东洋大马”,改良后的日本国产马主要有阿拉伯马、纯血马以及盎格鲁诺尔曼马等。

虽然改良后的马匹和日本传统的本土马,甚至和当时东亚地区其他马种比起来,已经提高了很多,但是与当时哥萨克骑兵所用的马匹相比,无论是身高还是力量,差距仍然很大。

明治维新时,日本在军事改革方面,主张全面以普鲁士为师,推崇普鲁士军制,对骑兵的建设引入德国式训练。但当时刚从法国留学归来,后来被誉为“日本骑兵之父”的秋山好古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秋山好古在法国军校学的就是骑兵,他认为当时德国的大建制骑兵军团,并不适用于日本骑兵发展的现状,应该学习法国的骑兵制。秋山好古的建议,并没有得到当时日本军方高层的认可。

秋山好古

甲午战争爆发后,战场上的日本骑兵由于规模较小,再加上缺乏火力掩护,在冲锋陷阵时表现平平。之后,随着日俄之间矛盾的不断升温,面对俄军强大的哥萨克骑兵,日本骑兵任重而道远。

作为当时日本骑兵的最高指挥官,秋山好古先是将盎格鲁诺尔曼马作为骑兵的主要战马,然后结合当时欧洲骑兵的发展以及日本骑兵的现状,采用法国骑兵的骑兵剑以及相关训练,取代过去的德国式骑兵的装备和训练,对日本骑兵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

秋山好古

秋山好古把对日本骑兵的应用,从原来小规模搜侦查和包围追击等战术行为,上升到以搜索侦查、袭扰和战略防御为主的战略高度。

为了给骑兵在冲锋陷阵时,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秋山好古在骑兵旅团的基础上,编入了步兵和工兵,还有炮兵,形成了以骑兵为主,步兵、工兵和炮兵协同的独立作战集团。如此一来,骑兵在进攻时,可以依托火炮、机枪等重武器的强劲火力做掩护,同时又具备很强的机动性。

而俄国的哥萨克骑兵,还一直遵循着传统的理念,以骑在马上的轻骑兵为主,缺少重武器的火力配合,作战理念还是常规的突袭,冲锋和进攻,虽然机动性很强,但是火力却很弱。

哥萨克骑兵的冲锋技术令日本骑兵钦佩,他们在阵前犹如老鹰的翅膀一样,突然向两翼展开,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一边突击,一边射击。这样的骑射能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需要经过长期的严格训练。当前排的哥萨克骑兵边冲锋边射击时,后排的俄军突击部队则高举长枪。

为了应对哥萨克骑兵的冲锋,秋山好古也制定了相应的战术。他要求日本骑兵在面对哥萨克骑兵冲锋时,全部跳下马,放弃做骑兵,然后开始趴在地上射击,变身成为步兵。原本的步兵则熟练地分散开射击,炮兵则在后方发炮,三个兵种默契配合。

哥萨克骑兵和日本骑兵的首次交战发生在1904年3月间的朝鲜北部重镇定州。当时日军由加濑倭武中佐率领近卫骑兵联队一部,再额外配属一个步兵大队,组成加濑支队先行前往定州。

该支队当时又分为几个部分,其中加纳中男及长岗让全两名中尉分别带两个小队的骑兵,兵分两路前进,汇合之后进入定州,紧随其后的是由黑川敬藏大尉打前锋的联队主力,殿后的则是步兵大队。

此时的日军并不知道定州城内还有俄军哥萨克骑兵的存在,两个小队的日本骑兵汇合之后进入定州城,支队的主力则绕过定州继续北上。就在此时,定州城内传出激烈的枪响。

感觉不对的日军主力急忙回师,但此时入城的日军已经陷入俄军的重重包围。面对徒步的俄军哥萨克骑兵,日军骑兵也下马作战,试图击退对手。然而,俄军在准备充分且人数占优势的情况下,对猝不及防的日军进行沉重打击,一片混乱之中,日军中尉加纳中男首先中弹而死。

随后日军的援军赶到,投入战斗。即便如此,日军也不过只有4个小分队,兵力不超过130人,而俄军仅一线就有3个连的骑兵,附近还有千人的援军正在赶来。在这种情况下,日军的濑倭武中佐决定对俄军发动白刃突击,没料想竟然暂时击退了俄军。

日俄战争初期,俄军主要是由来自西伯利亚的民兵和哥萨克组成,甚至很多被流放的罪犯也混迹其中,而且他们的装备参差不齐。更何况,西伯利亚哥萨克是哥萨克骑兵中战斗力最弱的。

而参与定州之战的日军,是日军精锐近卫师团的所属部队,战斗意志高昂,能击退俄军并不意外。之后,日军步兵大队赶到支援,于是俄军哥萨克骑兵北撤,日军攻克定州。

定州之战中,日军战死九人,负伤十人,可以说战斗规模并不大。但是消息传回日本后,举国欢腾。此战可以说,打消了日本长期以来对俄国哥萨克骑兵的畏惧。在日本人看来,日军不但能在海上战胜俄国,同样在陆上用骑兵也可以战胜俄国的哥萨克骑兵。

一时间,身穿肋排式军服的日本近卫骑兵,打败身穿毛皮大衣、手持长枪的俄军骑兵的画报风靡日本。尤其在青少年中受到了极大的欢迎,尽管画风与事实不符。

明治维新之后,日本的国民教育得到了广泛的普及,国家主义深入人心。日本的士兵深知自己的作战目的,并对自己的军队有很强的荣誉感,他们为了顾全大局会做出自我牺牲。因此,在日俄战争期间,日军中出现了众多的“军神”和“勇士”。

俄军和日军相比,就是一支缺乏文化的军队。俄军虽然英勇善战,但军中下级军官和士兵的文盲率却非常高。再加上受到俄国体制的约束,使得俄国的士兵无论是从主观能动性还是拼死精神方面,都远不如日军。

在黑沟台会战之前,日俄双方不约而同地派出骑兵部队,深入对方的大后方,双方骑兵部队实力不同,战略目标不同,最终结果的差异也很大。

俄国的米希琴科中将,率领麾下一万多名来自高加索地区的哥萨克骑兵,深入敌后两百公里,其目的是袭击日军补给基地营口,并摧毁日军的粮草和军火。与此同时,日军的秋山好古则是派出多个骑兵侦查分队,深入俄军大后方进行搜索和扰乱。

但是俄军的军纪和战术素养,无法和日军相提并论。米希琴科的一万多名哥萨克骑兵深入敌后一无所获,负责炸毁铁路的哥萨克骑兵支队,因炸药没有及时送到而耽误了时间;负责攻击营口的哥萨克骑兵部队因中了日军的埋伏,最终铩羽而归。

俄军的哥萨克骑兵,没能炸掉关键的铁桥,也没有将海城、牛庄城和营口的日军兵营搅个天翻地覆,仅仅在进行了八天的机动作战之后,便结束战斗向北撤去。

日军的骑兵则不同,为了刺探情报,以山内少尉和建川中尉为首的两支日军骑兵深入俄军腹地,历时23天,总行程1200多公里。他们从俄军右翼出发,然后横穿了整个俄军阵地后方,最终从俄军左翼复归日军。

永沼秀文中佐率领麾下170名骑兵深入俄军大后方,两个月的时间里,行程达到了1600多公里。他们不但袭击了俄军营地的仓库,击退了规模数百倍于自己的哥萨克骑兵,还炸掉了新开河的铁桥。

日军骑兵在俄军后方的一系列袭扰,不但令俄军惊慌失措,大挫俄军士气,还打乱了俄军的战略部署。俄军以为自己受到了日军的战略性进攻,为了回防后方,于是减少了前线俄军的配置。

黑沟台会战中,俄军出动了126个步兵营和162个骑兵连共10万人,再加上439门炮,负责突击,俄军的首要任务是拿下奉天(今沈阳)西南约40公里的一个村庄沈旦堡(三叠铺)。在俄军看来,这个村庄是日军整个阵地的关键。

驻守在沈旦堡方向的日军是秋山好古支队,总兵力只有8000人,其中包括22个骑兵中队、3个步兵大队、2个炮兵中队和11挺机关枪。秋山支队所要防守的区域约有40公里宽,兵力相对较为薄弱,这也是俄军选择重点攻击这里的原因。

秋山好古让日军骑兵全部下马做步兵师使用,然后利用东北地区的屯、堡、台等作为四个大据点,每个据点外以村等小据点构成防御工事。秋山好古把重机枪分布在各个防御工事中,后方远处还有两门俄国野炮。

日军藏在掩体中,用各种炮、重机枪和步枪等重型武器组成交叉火力,编织成了严密的火网,等着俄军哥萨克骑兵的进攻。当俄军哥萨克骑兵从正面冲向日军阵地时,日军由大炮和重机枪组成的强大火力密集发射,哥萨克骑兵纷纷倒在了阵地前。

驻守阵地的8000日军,已经做好了全体玉碎的准备,他们全力以赴地防守,绝不后退。此时日军的各路支援部队,一路上都受到俄军的阻截,到达黑沟台时,已损伤过半。当日军已无力坚守准备全体玉碎之时,占据优势的俄军突然主动撤退,使得日军渡过了一次最大的危机。

俄军之所以撤退,并不是因为秋山好古支队的火力强大,而是日军总部在双方战线的中间地带,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佯攻。这使得前线的俄军感到了危机,于是急忙从黑沟台撤军。

如果战争再持续一天,俄国的十万大军就会突破黑沟台防线,深入日军后方,日俄战争的结果很可能会全面改写。但是,历史没有如果。

日俄战争期间,哥萨克骑兵的整体表现还是不错的,之所以败给了日军骑兵,并不因为日军骑兵的强大,而是输在了战略、战术、精神和意志等方面。

如何看待城市里晚上天桥上摆摊的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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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鬼”是粤语里对走街串巷的小贩的昵称。这是一个古老且至今仍有旺盛生命力的职业。走鬼人因为文化和经济能力,他们进行最原始的商业活动。他们大多背井离乡落脚于城市,却不被城市相融。

京溪是广州市白云区流动商贩最密集的地方之一。这里分布着为数众多的城中村,租金便宜汇集了较多的外来人口。毗邻地铁站、批发市场、商场,各色各样的人在街头来来往往,各种各样的故事在街头不断上演。

说起小贩,你会想到什么什么关键词?

我在这里摆了十五年

年近50岁的孙姐留了一头类似寸头的短发,看起有些威武,但却十分健谈。阳光下,她的皮肤得打磨得澄黄一片,可泛光额头与眼角下,在外飘荡的岁月痕迹还是依稀可见。在广州白云区京溪一带的热闹小贩街上,孙姐一驻就是十五年。如今双肩虽不能如青年时挑担重物,但推起小推车来仍健步如飞。

孙姐的车厘子

90年代末,觉得读高中没意思的孙姐跟着别人外出打工。当时的家乡并没有多少人南下,在外地倍觉无聊孙姐又回到了老家永州,经人介绍,跟现在的丈夫结婚。

然而,随之而来的生活压力让孙姐再度考虑南下。“那时候广东电子厂一个月能挣800块,比待在湖南挣得多太多了。”一次家庭聚餐中,孙姐偶尔得知堂哥在台山的一家厂工作。抱着赚钱的想法,她就跟着一起去了台山工作。没过多久,丈夫也想过去,两个人一起打拼,但却没有被录用。

新婚燕尔,不忍两地分离,无奈之下孙姐选择离开工厂,先后跟丈夫到流动人口聚集的新桥等地摆起了水果摊。“那时候为了养家糊口,打工的没谁舍得买果”,孙姐只好再次离开,辗转到了京溪就再没离开过。

起初孙姐的弟弟在京溪建筑工地工作,谁料老板突然失踪,拖欠了大量的工资。追讨不到工资,孙姐的弟弟索性在那尚未完工的建筑内,孙姐就是那时过来了。为生计,便操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卖水果。

两个箩筐,这个扁担,一把秤,满京溪地走。没有过电动车,也没有三轮车,永远都是两个肩膀。不知道从哪里可以进货,那就跟着别人一起去。近百斤的水果成天压在她的肩上,压驼了她的背。

凌晨5、6点,一步一步转车,一步步问别人。黑暗逐渐散去,晨曦由暗转亮,她也挑着两担水果又回来了,“那时年轻,什么都不怕”。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孙姐的身边,早有一些朋友开起了自己的小店做老板,但是孙姐还是坚守自己的小摊位。一些相熟的主顾看着她,也会不经意问句,“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干点别的吗?”

“不敢呐,我们以前摆摊有人当了老板,但好多人也失败了。一下子就不见了好几万,我没有那个胆量。”在孙姐眼里,每一个决定都需要进行仔细的推敲,因为她输不起。

家里盖的房子几经改动早就隐隐泛旧,而孩子的生活费也从800、1000到1500元。而她整个月的收入也不过4000元,还要承担一家的开销。

几年前,孙姐逐渐在某小区门口稳定下来。每天交二十元就可以摆摊,卖一些高档水果,一天下来,有时候能赚200、300元。

为此,丈夫还为她新做了一部小推车,自己用木板和车轮打造,并且还上了锁栓,留了放放水和灯管的夹层,整一个全能工具车。

但好景不长,逐渐,摊位费变成了50元每天,管理也愈加严格。孙姐从白天躲着摆到只能晚上摆,甚至有时检查晚上也不能摆摊。

收入也日益减少,丈夫却因为帮弟弟做木制车,弄伤了手指,花费了8000元。无计可施,她只能去家政公司找工作。但由于不想带住家照看老人和孩子,以及晚上想偷偷摆摊,至今也没有收到回复。

现在,孙姐除了在等家政公司的消息外,只能流窜在城中村中偶尔透着摆摊。但随着然而,随着疏导区被拆,整个整治愈发严格,安身之地在不断萎缩。

“还有两三年、最多做几年,等他出来了,我就回去了”这句曾说过的话如今也成了幻想。

我们都是苦命人

“我们这些,都是苦命人来的”,对于自己的打工经历,赵姨基本不愿多提,总是以简短直白的诉苦来一笔带过她眼中的低微生活。

赵姨的饰品摊位位于京溪疏导区比较靠后的地段。2009年,为了迎接亚运会,改善城市的市容市貌,城市管理者提出建立临时疏导区疏导广州市各区的流动商贩。

立于疏导区前方的告示牌

京溪流动摊贩区与全市105个疏导区一起应运而生,用来“引导流动商贩入场(室)合法经营”。这些临时疏导区,提供了约1万个档位,解决约2万名流动商贩的就业问题。

快要60岁的赵姨便在当时申请了摊位,在这卖饰品。赵姨是镇江人,来广州很多年了。早前些年做环卫工,后来到了京溪附近摆摊,有了疏导区的摊位之后,算是稳定了下来。

赵姨的饰品摊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布置起来很费事。赵姨一边摆弄着指甲油、耳钉,把先前摊在桌子上的一堆商品码整齐,一边与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和旁人比起来,她出摊的时间并不算早,有时下午5点了才不慌不忙地把桌子撑开。可出摊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夏天气温高的时候,只见她刚把桌子撑开就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我几次想帮忙赵姨都拒绝了。忙到七八点也没来得及吃晚饭,而收摊回家已经是十一点以后了。

“卖这些小饰品的利润都很低的”,阿姨向我叹了叹气,“而且你看周围都是些这样的店,在前面的街口处还经常会有一些卖饰品的流动摊位,所以没钱赚的。”

“又累又不赚钱,为什么还要选择做小贩呢?”

“你说说看打工哪样不累,帮人卖东西一站就站一天,在餐厅里洗碗刷盘子也是一天到晚,做不好被骂钱也挣不到,阿姨那么大年纪了还能做什么……”

这样的作息、工作本已不适合五六十岁的人,但这已经是赵姨这个年纪的妇女能选择的,相对“好”的工作。“像我们这样的人什么工作没做过?都是苦命人在讨生活。”

每次要离开小摊的时候,赵姨总会说:“哎呀我和你说的这些不要写啦,我们这些都是苦命人,没有什么好写的。”“调什么研呀,我们这种有什么好调的。”

可就是不爱多讲话的赵姨,每每说起自己的三个儿子总是滔滔不绝。赵姨三个儿子里面,有两个儿子都在学音乐。学音乐的费用是笔不小的开销,何况还是两个。

“我们两公婆都不懂这些的,不过小孩子从小就喜欢嘛,没办法。”如今大儿子已经毕业,但没稳定的工作。

“孩子会来帮你照看摊位吗?”

赵姨撇了撇嘴:“他哪里会愿意来做这个!都是说在忙着搞他的音乐!”

“那他会把自己写的歌那给你听吗?”

“会啊!”

“那你喜欢听吗?”

“喜欢啊!”阿姨笑得很开心,之前脸上的愁苦消失不见。“二儿子现在也还在上大学,我们都只能供他学费,生活费啊什么的都是他自己带学生教吉他赚,没办法啊也只能这样。”

虽然每次交谈中阿姨都显得有些消极和无奈,但每隔一段时间,这个小小摊位都会有一些改变。

六月第一次走进这个饰品摊时,它与旁边的摊位还是区隔开的。八月末两个摊位间的隔板变成了一张大桌子,一边是卖帽子的,一边卖饰品。摊位看起来宽敞了许多,而且视野通透也方便照应。

十月,原先卖帽子的地方已经改卖衣服了。十一月,另一半摊位换成了应季的服装,没有了与对面饰品店的对立与竞争,但周围的摊位也多为服装生意。

可好景不长,11月17日中午开始,广州市白云区京溪疏导区的小贩们陆续听到了疏导区要在两天内拆除的消息。

等小贩们下午陆续来到疏导区准备开张营业时,疏导区的各档口已经被贴上了“紧急通知”,且通知上没有解释因由和提及相关善后措施。12月1号凌晨,疏导区拆除。

“小儿子今年刚上大学,等到他毕业,我们两公婆就回家去。”之前一次聊天,阿姨说到这里长舒一口气,仿佛想到那个时刻整个人就轻松了许多。疏导区拆除通知下来后见到她,她摇了摇头,“我昨天才去拿的货……”

贴膜兄弟:融不进的广州城

靠近京溪疏导区入口的地方,流行歌曲从一个汽车样式的音响中扩散开来。一家档口闪烁着霓虹灯照亮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桌上整齐摆放着几个男孩的合影,不羁的长发垂散在一边,不仔辨认大概无法和摊点上这几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联系起来。

一看望去在这个快印照片的摊点上,不到20岁的小龙头上有了不少白发。作为家里的老四,还没念完初中的他因为实在不想读了就辍学打工。后来觉得不自由工资也不高,便随着大哥一起在深圳过了几年。去年,又跟着来到了京溪,开始了手机贴膜的行当。

大哥是这个摊位的真正店主,8、9年前,他从潮汕去了深圳打工,后来又做了点小生意,逐渐稳定下来。在深圳租下了个门店,想做高档烟酒生意,还聘请了几个销售人员,但是无奈没有人脉也就没有客源,最终不得而终。

五兄弟的贴膜摊

恰逢此时,在同和落脚的堂哥说这边还不错,他就带着小龙一起来了广州做手机贴膜。大哥摊位的隔壁则是二哥和他的妻子。

除了贴膜,两兄弟还做起了卖水果的副业。每天下午大哥和小龙会出现在疏导区,摆弄水果。每到4点半,大哥便把手机贴膜摆了出来,小龙就继续守着自家铺位隔壁的空地继续卖水果。

广州的夏天闷热而漫长,小龙兄弟俩在没有风扇的摊位里面,整理好上千个手机套和相应的配件后,衣服也变得湿淋淋的。可是这样的努力换到的回报越来越少。自从网购越发便宜便捷后,贴膜的生意愈加不好做。

前不久,大哥从朋友那里接受了一套二手照片打印,另花了3000元配置了一台新的打印机,转做照片快印生意了。大嫂带着两个孩子偶尔过来帮忙。来到广州没多久,大女儿便因为没有本地户口也无法“积分入学”,只能回家读小学。

说起远在老家的大女儿,大哥无奈的笑了笑:“我一个做小生意的,积分的话,什么时候才轮到。”

在一旁摆摊的二哥虽然没有因为孩子读书而焦虑,但因为生活压力大,连下雨天也要出来摆摊。三兄弟隔了几个铺位,也租住在一栋楼里,平时却很少交流,只有偶尔到处流窜的小龙和谁都说得上话。

疏导区通知要拆掉的时候,商贩都在清货,二哥扯开嗓子吼着,小龙也从大哥那里过来帮忙清理服装。“清货,清货,**元一件”,二哥一遍站在凳子上摇着牌子,小龙一边在下面拍着手掌,妻子则在店铺里面招待,大哥点了一根烟,守在自己的摊位上。

半年过去了,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大哥对我说:“你不知道明天让不让你摆,如果不让,你就要走,去别的地方找活,那么孩子不是一样要跟着走,还不如一直在家里稳定。”

记忆中的他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如今又身在何方。

有权势的根有权势在一起,我们这等跟这等的在一起

被驱逐是这些在都市里谋生活小贩们的宿命。

但同样是摆摊,同样是被赶,孙姐总是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会事前收到信息,而且如果被赶也不会很严重,只会追着我们跑,不会怎么动他们。”

有一天,孙姐爆发了。当左右都要围着追赶孙姐时,她停住了,扁担一撩:“你为什么要针对我,我跟你有仇吗,再这样,我找在火车站做城管的老乡,投诉你。”

从那之后,这位小队长就没有再怎么为难孙姐了,“我把那个小头镇住了”。

但有时候不是这个管你,就是那个管你,应付了一个人,摆摊被赶的宿命还是会抓着你不放。某年,孙姐回老家,听说了外甥女在广州某军区工作,就住在天平架附近。无奈之下,她向家里人打听,拿到电话后就打过去。

疏通了关系,孙姐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一些。甚至,有时孙姐还会不讲理,没有办法的时候,就摆到别人帐篷区的位置前面。

然而,孙姐的内心却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有权势的跟有权势在一起,我们这等跟这等的在一起。”

在孙姐常驻的摊位旁边,冒险摆摊卖的还有肉夹馍一家。肉夹馍夫妻是北方人,带着孙子在这里摆了很长一段时间。儿子和媳妇都在附近工作,女儿也在这里摆摊。他们的的女婿就是这个小区的保安,总是比别人多只到一些信息。

肉夹馍脾气也有点冲,会因为别人招来了城管破口大骂,也会提供情报,带着大家一起跑。出于感谢,孙姐也会偷偷拿一些水果放在肉夹馍的小车里。

除了肉夹馍这样能收到风声的战友,小贩们与宿命的对抗还少不了这里的情报员“报刊亭老板”。

作为街道的标志性建筑,报刊亭熟悉附近情况,再加上因为它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路边存在,它比正规商铺更容易接触,或者因为他们偶尔卖点东西也会被城管赶,报刊亭一方连接城管,一方连接小贩,成了知道当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窗口。

报刊亭的老板王姐跟城管交情不错,不仅能得到一些检查通知,还会在闲聊中知道某些通知背后的原因。

报刊亭

通常,城管来跟报刊亭聊家常的时候,小贩并不会出现,报刊亭自己的店面也有所收敛。按照王姐的说法,某种程度上,报刊亭与小贩的共生的。小贩摆摊赚钱的同时,也留下来往的行人,给了报刊亭售卖商品的机会。

“我们的生意也不好做,以前小贩在这里,很热闹大家走走停停,到我这里买水的人也多。现在大家都是直接走,买水的人也少了”,王姐说道。

随着管理的力度不断加强,这种关系更加明显。为了降低风险,他们往往会在城管走时讯问报刊亭情况,“城管现在在哪里啊”、“多少人啊”、“这次是什么原因啊”作为今晚是否可以摆摊的参考依据。

作为一个营生的行当,报刊亭有自己的秘密武器—–广告牌、玩具、衣物和早餐,这些只能私下售卖。一旦没有了人流量,秘密武器也派不上用场了。疏导区拆除后,王姐也把报刊亭悄无声息得转让了出去。

离疏导区拆除已经半年了。曾经繁忙的商业街如今寂寞如空。疏导区对面的商铺,依然用着大喇叭日一日的喊着跳楼价。曾经摩肩接踵的过道被用来停商铺的运货车。变与不变好像都在意料之中。

解散后的疏导区

大概这段关于一条街道,关于一个群体的故事与声音也会随着消失吧。在京溪这个小贩社区里,一群本就没有资本的外来人终究敌不过被驱逐的命运。

可即便他们卖的是地摊货,就应该像“地摊货”一样生活么?

后记

本文源自于一个关注京溪流动商贩的学生团。自2014年7月起,他们通过在京溪蹲点调研2年,摆摊、跟小贩交朋友,七夕给小贩送玫瑰,还共同经历了小贩疏导区被强拆、小贩群体流离失所的集体事件。希望这个能够打开公众对小贩的认识和了解,接触到较为真实的小贩生态,思考小贩在城市中该如何存在。希望在我们个人生活之余,多往身边看看,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作者:京溪有贩

编辑:小蛮妖

美编: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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